事儿,家长们都抢着做的,毕竟花点小钱,让自己孩子在学校出出风头,以后老师也会多关注,多好啊。”

是的,庄在体会过。

小时候那次铲雪结束,他的老师就很高兴地对他说:“庄在啊,你爸爸可真能干,一个人抵两个人。”

身旁的同桌想起什么,拉上拉链又说:“这批扫雪机,好像是司杭家里赞助的,啧~他们清港人的有钱,跟我们不是一个层面。”

庄在没有说话。他不知道怎么说,不好反驳,也不能应和,因为他甚至跟他的同桌都不是一个层面的。

老师会怎么评价司杭的父亲呢?你爸爸可真能干吗?

外头雪花纷纷扬扬,收起书包,走在放学时喧闹不已的人潮里,庄在忽然想庄继生了。

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庄继生说过话了,并且他清楚知道这个“很久”会无限延长下去。

生死之间,是永无聚头的。

哪怕有一天他也死掉了,他也不会有机会再见到父亲了。

他试着往过去回忆。

初中他在寄宿在学校的老师家里,庄继生去了曲州市里务工。

每隔半个月庄继生都会打电话来问庄在,住在那边好不好?庄在说挺好的,问钱够不够用,说够用,没话说了,他大概蹲在哪个墙角正抽烟,旧手机里呼呼灌着风,声音也哑,老半天后又挤出一句,问:“那,你跟同学们都还好吧?”

庄在还是说,挺好的。

“庄在,好好读书,人只要肯吃苦早晚有一天能出头。”

他不晓得父亲为什么总是这样感慨。

但每次都会答应下来,说知道了。

他不去辩解自己对这个世界可能已经产生了和父辈不一样的新看法,因他深知,让父亲放心比什么都重要。

而此刻,他站在培英国际的正南门,风雪迷茫,簌簌地落在伞面上,看着一辆辆豪华轿车拥堵着、疏通着,接走他们的孩子。他忽然想问,这些人都是因为能吃苦才出头的吗?吃了什么苦?那个苦他能吃吗?

“庄在!庄在!”

女孩儿清脆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。

他回过神,目光寻去,看见撑一把小红伞的云嘉,雪白的羊绒围巾本来圈着半张脸,跑动中,塌落下来,她着急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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